趁方岷还没出国,我买好了颜料和卡纸,就着夜色写结婚誓词。是民国时期那些很美的诗句,虽然方岷看到大概会说一句“酸”。

方岷这段时间回来得频繁,虽然到家依旧很晚,但他的精神看起来很不错。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颈后时,我正在给刻章收尾。凉又软的触感让我浑身打颤,本能地闪躲,又怕手上不稳会白白浪费前面的工时,只好放下刀具和石头,转头专心和他接吻。

“唔你怎么不刻了?”方岷含住我的舌头,含糊不清地问,“这么想我?”

我觉得自己脸迅速红了起来,发狠咬了他一下,便继续做那个印章。

“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嘶——”方岷留下几声坏笑,便夺走了我手中的印章,拉着我往卧室走了。

那个婚书终究还是没在他走前做完。

他说,婚书都在心里了,我们有更多事情要做呢。

方岷走的那天我有课,没来得及送他。

下晚自习到家,天已经全黑了。

接下来一个月家里都只有我一个人,我决定给自己做顿饭——一连陪方岷吃了好多天外卖,胃又开始反酸反得厉害。

把菜洗净,看菜色变化,再装盘,是一个美妙的过程。我这种无趣的人,大概靠得就是这些佐料来调剂生活吧。

本来我只想做一人份,可做着做着,心里却挂念起赤道附近的那个人来。于是把买来的食材都涌上,在第四道菜做完时,给方岷打了视频电话。

倒也没指望他能接。他忙起来时会直接拒接,没想到,这回接得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