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方岷很抱歉地拿出个礼品袋——从logo来看,是这家餐厅附近的一家快消店——满脸都挂着讨好的笑:“不好意思啊施老师,我这半年都在忙毕业的事儿,夏天都过去了才想起来。这个先补给你,晚上我一定好好伺候、好好表现。”
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我也理解现在的就业市场竞争有多大。再加上方岷撒娇的样子过于可爱,我也不是很想计较这些。
“好啦,快吃饭吧。”我说。
吃饱了晚上才有力气干活。
入职前的那个中秋,方岷叫我陪他回一趟柳镇。
从大一到现在,他寒暑假都在实习或忙学生会,从没回过家。他的父母是否联系过他,我不知道。
但我能看出来,方岷是紧张的。他戴上我为他买的那块表,穿上面试时才会穿的衬衫,全身上下熨帖地没有一点褶子。
他说,要让他爸妈看看,没人要的方岷自己囫囵长大了,长成很有出息的样子。
说来惭愧,我没敢陪方岷回家。
一来是担心他的父母接受不了,二来,我实在不是知道以什么身份面对他们——老师和学生、成人和未成年人,不管怎样,我都是理智不足、有过错的那方。
我就在原来的小屋里等方岷。
窗外那棵小树已经长得很高,不算粗壮,但茁茁往上窜着。
秋风不算凉,我实在没撑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方岷进门时大概放轻了脚步,我没被吵醒,倒是被落在肩颈处细细密密的吻弄醒的。
“嗯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