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还能有几个意思?”林泉含糊不清地说,声音发颤,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还能和谁啊,我倒是想和刘呵,可是两个男的,能结婚吗?”
李方潜握紧了手机,温度不高,他的手心却全是汗:“林泉,你别——”
但到底他和林泉也算不上密友,很多话在嘴边打了个转,李方潜最终还是改了下措辞,尽量委婉地问:“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对那个女孩公平吗?”
“她什么都知道”听筒那边传来闷响,似乎是谁摔了一跤,林泉断断续续地说,“她是也被家里逼的。各取所需,挺好的”
李方潜长叹了一口气,听着林泉哭笑不得地说着什么送请柬之类的话,只得嘱咐他少喝一点酒。
突然,背景里出现熟悉的声音,李方潜突然就失去了理智。
——“你别喝了,这瓶给我。”
是沈拙清的声音。
李方潜几乎要脱口打招呼,可话到了嗓子眼又被咽了下去。他贪婪地听着沈拙清衣服摩梭的声音,这久违的音色在天花板上勾勒出一个画面:
——此时沈拙清应该是扶林泉去了沙发,听这叮叮当当的酒瓶声应该是沈拙清在收拾地面,离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应该是沈拙清走向摔落在地的手机
李方潜紧张地一身冷汗。
然而,就在脚步声越来越大、而李方潜正欲开口时,电话被挂断了。
戛然而止的通话,突如其来的忙音,让人措手不及。
李方潜久久没缓过神来,虽然过了这么久,这次却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白地意识到,他和沈拙清,真的一别两宽,永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