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直把泪水往心里灌的沈拙清,终于在一栋没有任何人回应的旧楼面前,放肆地大哭。他把脸转向墙壁,泪水模糊着视线,看不清斑驳的墙上刻着什么字。
说不出为什么,在车站、在家、在b大,在无数个更加激烈的场景下,沈拙清都强忍着没掉过泪。可这些被风化了的刻字,比那些触景伤情的意象更加戳人心窝子。
沈拙清拿手抚摸着墙体,泣不成声,却压抑着声音不敢让路人听见,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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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起的时候,沈拙清满手都是水渍,颤抖着没什么力气按键。
“拙清,我在车站有一会了,怎么没见你人?下车了吗?”李方潜那边的语气是轻松又期待的。
沈拙清捂住嘴,努力让呜咽的声音咽回肚子里。
“拙清?”李方潜立刻就发觉不对劲,警觉地问:“你怎么了?你在哪!”
为了不让李方潜担心,沈拙清终于还是开了口,答了个方位。声音断断续续的,带有浓重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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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离老校区不远,沈拙清在积灰的台阶上坐了约莫二十分钟,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李方潜。
穿着沈拙清熟悉的那件白毛衣,在林荫道上大步跑着,整个世界都跟着晃动。
在这二十分钟里,关心到沈拙清的情绪,李方潜一直没敢挂断电话,坐在出租上跟沈拙清报备着,经过了哪家店、桂花树开了多少、大概还有多久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