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上磨不过他,最后叫他摆弄得要叫高时便拔高,要哼低时便放低,成了他手里的牵线偶。
倒真是有一根线的。丰雪被罩在衫子底下直打哆嗦,哭也不敢哭。
翌日早晨起来,便是更加诚恳与真挚的道歉。
城里越来越不安全,林余把他们安顿到郊外。
下了车,杜少审也不管有人没人,“扑通”一声,落地就跪。
“少爷,我昨天发了酒疯…”
丰雪腿上乏力,本来就站得不是很稳,被他这么一扇乎,也“咚”的一声坐在地上,倒比他还矮了。
于是杜少审借势更加放低了身子,“砰砰砰”地在地上磕头。把跟过来的几个下人磕得一惊。谁也不敢劝,站在两边远远地看戏。
头没磕破,灰扬起来不少。丰雪咳了一会,匀着气,慢慢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大门里走,把杜少审晾在原地,一个字也没留。
第50章 第十七张:钿车不到杜陵路(上)
在同一个屋檐下相逢陌路几乎不可能,尤其是在傅柳姜的尸体被抬进来以后。
丰雪掀开那盖住尸体头脸的白布,发现一切都被保留得很好,没有腐烂,没有尸斑。他在欧罗巴看过以死亡为主题的画作,其中最写实的便是那些已经死亡而又在不断变化的一切。傅柳姜没有那样,形与色停留在了死前的那一刻,仍是漂亮的,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