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言荣心细如发,很快就发现了傅柳姜逻辑上的漏洞,“如果是这样,你当年怎么不说?你只要说出你是在哪里买的药,又是花了多大一笔钱,丰因去查,来源去路就能清清楚楚。他审了你大半年,都审不出结果,只能说明,药不是你买的!”
说着又把丰雪摁进水里。
傅柳姜变了脸色。
没有人知道,潮湿阴冷的环境和倒吊的折磨已经使他的旧伤彻底复发,他现在连蜷缩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残暴的酷刑发生在他的眼前。
那些憎恨、质疑、哀怨早已经在腐朽的伤口处沉积出暗色的斑点,他不是丰因,他不想再去追究真相。就算丰雪曾经谎话连篇、自私虚伪、心机深沉,他也不该继续在已经死去的往事里承受无尽的纠缠。
凌虐弱者,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没有丝毫的正义可言。
丰雪的脸憋得青白,身上的力气已经支撑不起他继续站立,软软地倒在水缸上,不用言荣施力,自己也会向前栽倒。
只好抓着他的头发把他重新扯起来。
冰冷的水滴从他的额角眉梢逐次滑下,却温柔得像春季初雨。
“没有…我没有…”虽然气若游丝,却一直在坚持否认。
眼角和嘴唇都洇红了,不认罪,也不指控,只是一味地柔软、虚弱、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