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样安静,杜少审的手又痒,指头勾了勾脑后的几缕发丝还不够,还要沿着弧线滑到那段新雪里。雪不凉,是他的手凉,丰雪被冰了一下,缩了缩脖子。
“凉!”没拿画笔的那只手把他的手握住了隔开。
杜少审心神一荡,悄悄把脑袋靠过去,只差一丝就搭上丰雪的肩膀,“在画什么呢?”没成型的画都叫人看不懂。
“家。”丰雪的语气立刻低沉下来。杜少审知道他是在说丰宅。那晚夜里没看清,丰雪心中的家,大约还和从前一样。
“我过阵子叫人把这个宅子重新修过,再弄得和以前的丰家一样,好不好?”丰雪的家没了,他决心给他一个新的。
“不用那么麻烦。”丰雪回头看他,没留神他靠得这么近,也有些故意的成分,杜少审在他回头的时候又往上贴。两个人唇齿相接。
丰雪朝后躲,没躲开,后脑勺被杜少审相当自然地扶住,他能感觉到杜少审的手很凉,唇也很凉,整个身子的体温都偏低,恰好适宜夏季消暑。
“怎么不闭眼睛?”杜少审亲完了给他擦嘴,看着丰雪清澈的瞳孔便又想亲上去。
“来,闭眼。”找到了借口又贴上去,“你不闭,我就亲到你闭上为止。”
丰雪连忙把眼皮合上。这次反倒是杜少审偷偷把眼睛睁开,微微眯着,一寸一寸啃咬丰雪柔嫩的嘴唇。
院子里光线正好,好到让他看得清丰雪的每一根睫毛。这样贴近的凝视就像做梦一样,梦里才有,他也偷看过丰雪做梦。没想到世上竟然真有美梦成真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