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住不惯?”杜少审把纸捏在手里,皮笑肉不笑地绕着丰雪的书桌转了一转,给他准备的书房他不肯去,还和从前一样喜欢早起在床边就开始描摹。
最后停在丰雪一侧,腆着凑上去,看他提笔写字。
刚写了“不是”,笔和纸被一起压住,挑开了最上层,露出下层绘画的草稿来。
“这是在画谁?能送我吗?”
丰雪不假思索地摇头,没心情跟他讨论风花雪月,抽出另一张纸,准备继续写。
然而纸又被压住,笔也被抽了。
“给我画张画,丰雪。”不容商榷的语气。
丰雪恼了,推了他一把,这杜少审简直得寸进尺,他凭什么命令他?
杜少审把笔还给他,语气缓了缓,有点委屈似的解释:“你都给丫鬟画了,我也要一张都不行?”
丰雪把画纸团了,扔得远远的,杜少审不听他说话,那他也不给杜少审画画。少爷脾气上来了,把审时度势丢到了爪哇国。
杜少审因着怜爱尚存几分耐性,走过去捡起了纸团慢慢展开,重新摆到了丰雪面前。
圈住丰雪的椅背,像把人整个压进怀里。
“画。”他对丰雪重复道。
丰雪提起笔,在杜少审期待的目光中,落在纸上一把大叉。
画毁了。
杜少审双目赤红。
紧接着丰雪伸出手,干脆利落地两下,把纸也撕了。
意思很明白,“撕了也不给你”。
杜少审一掌拍在桌子上,揪着丰雪的领子把他提上桌面,压住了那一团碎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