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重病,陆溪可不想自己的身体接受这种折磨。
格雷西有心想要劝她,不应该丢了一个公主尊贵的体面,但转念一想,公主都被驱逐出王城了,还要什么体面?体面了,别人见得着吗?
“格雷西,把我的盘发拆下来。”陆溪说:“夜里不好睡觉。”
男装都穿了,这点算什么?格雷西很快按照她的要求,把用来固定发型的假发和发夹之类的物品一一卸下。
陆溪感觉脖子一松,浑身都舒坦了。
之前奄奄一息,说不定就是被这行头搞的……这也太累了吧。
格雷西钻进被窝里给她暖床,摸着她的手脚,把她冰凉的手掌往怀里带。她看着陆溪的眼睛里充满了慈爱,那真正像一个母亲的眼神,这个身体的亲生母亲从没给过,却在另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身上体会到了。
陆溪深深的叹口气,然后循着温暖的怀抱,往格雷西怀里钻。
一夜睡得还算安稳。
格雷西和查理互相守夜,将就度过了一晚。
第二天醒来,陆溪感觉自己的脖子和肩膀像卸掉好几块砖头那样轻快,曾经作为医生的本能在告诉她——她的病情正在好转!
陆溪心中一松,一直压在心口的大石终于撤掉。
她绑了个高马尾,黑色的、如丝绸般的头发高高荡起,说不出的飒爽。这个身体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哪怕脂粉未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身轻装,也有股难以言喻的瑰丽。从小就是美人胚子的她,可以轻松驾驭所有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