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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浑浑噩噩,陆溪眼皮沉重得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她从口中微弱的呻吟一声,感觉到身下的颠簸,胃里立即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从周围颠簸的环境判断,她应该是在马车上。
“殿下,您醒了?感谢上帝!”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落在陆溪的耳边让她倍感安心,这应该是这具身体遗留下来的直觉。
陆溪能听懂对方的话,但她的意识在告诉她,对方说的不是中文。她眼珠子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能睁开眼睛,四肢沉重得像灌铅一样,动都动不了。
老妇人见她安静下去,一张遍布皱纹的脸出现难过失望的神色,她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嘴巴里嘀嘀咕咕,在祈祷。
“可怜的孩子,愿上帝保佑你。”
陆溪很想说,你别求上帝了,不如求自己吧,先给她灌口水喝,她整个人热得快蒸发了。可她的喉咙一阵刺痛,无比的嘶哑,根本发不出声音。
如果她此时能睁开眼睛,她就会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干裂得不像话,一层一层的死皮看上去无比的惊悚。
曾经作为医生的本能在告诉她:她发烧了。
好在对方冰凉的手指贴了贴陆溪滚烫的额头,给陆溪滚烫的皮肤带去点慰藉。与此同时,一股温热的水顺着陆溪微张的嘴唇灌下来。
谢天谢地,终于喝上水了。
陆溪抿了抿唇,用力的汲取这珍贵的生命之源。
过了不知道多久,陆溪蓄了点力气,终于睁开眼睛。
眼皮一掀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对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高鼻深目,白皮肤,一身宫廷蓬蓬裙。
陆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