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心理上的伤痛。
赵文瑞还是无法理解陆溪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两人本应该像神仙眷侣那样,令人艳羡。可陆溪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他出狱后,根本找不到陆溪,而陆溪这些年也从未探监过,对他不闻不问,漠视到了一定的程度。
赵文瑞心里不是不恨她,他的恨越强烈,爱也越强烈。
毕竟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然。如果他真不爱她,剩下的便只有仇。可偏偏相反,他对陆溪的爱意在他执着而强烈的恨意下,变得历久弥新,如今都没法忘怀。
爱恨交织的感觉纠缠他许多年,直到今天才在墓地里看到陆溪。
赵文瑞脸上的皱纹比她更明显,身体佝偻的弯曲着,在光芒耀眼的她勉强,渺小卑微得仿佛一粒尘埃。
“为什么?”赵文瑞问她。
他发现,时隔多年,他最想问的还是这句话。
陆溪将花束放下,整理好墓碑上的尘埃,才淡淡道:“你脸上的疤,脚上的伤,是不是很难受?你落下这些伤的时候,是不是恨不得我死?”
赵文瑞哑然,虽然点头:“是。”
“我也一样。回想你都做过些什么吧。”陆溪说道:“我只对你做了一件事,就让你记恨到今天,我又怎么可能忘怀?你可以憎恨我,可以报复我,但我绝不会原谅你。”
她抬眸笑笑,轻声道:“我都奉陪。”
打也好,杀也罢,她通通不怕。
她目光清凉,一点也不见往日的怯懦,反而坚定如磐石,斗转星移,万物更替,她都不会改变初心。
赵文瑞张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咳嗽几声,感觉近日天冷,在监狱里落下的毛病,通通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