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闻声赶来的知青们也是目光复杂看着陆溪。

不管如何,陆溪办成了他们办不到的事情,扪心自问,他们不可能做得比陆溪还好。

即便之前有人不服陆溪得到优待,在大队长的纵容下基本不下地干活,到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服。

周路言面色隐隐透出一股青紫来,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心脏被一只手抓住一样难受。

高兴的是,事情完美解决了;难受的是,哪怕他再不愿意承认,事实都证明他看扁了陆溪。

以往那个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亦步亦趋的小女孩,不知何时已经成长到能独当一面了。而他却还以狭隘的目光看她,甚至讥讽她。

更因为他的自大,弄得和陆溪两人形同陌路。

他对陆溪的偏见和现下既定的事实拉扯他的思维,这滋味并不好受。

人们还沉浸在喜悦中欢呼,最大的功臣却默默退出岸边,收拾好自己的工具。偏过头去和徐姣姣说什么,忽然间,她笑了一下。高挺的鼻梁显得冷峻的轮廓变得柔和,暖阳在脸旁裹上一层金边,分外好看。

周路言鬼使神差,叫了一声她的小名:“溪溪。”

陆溪头也未抬,脚步也未停歇,神情自然和徐姣姣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仿佛没听见一样。

只是她说话的声音却穿透人群穿过来,周路言依稀能听见她说应该奖励自己一顿红烧排骨,明天请徐姣姣去国营饭店开开荤。

随后,她背起工具箱消失在人群里,周路言再也看不到她。

-

在多次任务中磨练陆溪的心性,她是个很能耐得住寂寞,也能自我消遣的人。乡下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并非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