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肯定原烈没直接回去,因为那辆哑光黑宝马开的方向和这里相反。
17栋18-3。
李途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从电梯里走出来。
插钥匙、右拧三圈,再推门,李途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的青年站在阳台落地窗前,他很瘦,蝴蝶骨顶在衬衫上,呈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美,扶在玻璃上的手指修长惨白,露出的那截手腕青黑血管分外明显。
虽然和之前见过的不太一样,但李途还是认出了这人。
他就是赵千行。
“赵老师……?”李途的声音带着颤抖,往屋内走了几步,连鞋都忘记换。
赵千行慢条斯理地回头,漆黑的双眼跟裹了冰霜似的,寒冷无波。他扫了李途一眼,又移回视线,眺望远方。
“你、你怎么会在原狗、烈这?”李途小心翼翼地上前,声音压得很低。这个人苍白如摆在货架上的琉璃娃娃,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惊碎了。
“原烈没跟你说?”赵千行声线平直,语气淡漠。
李途:“我自己跑过来的。”
赵千行“哦”了一声,有些迟钝地转身,脚步缓慢地走到李途面前。
“我生病了,你能帮我去买点药吗?”他问。
“我看你病得挺严重的,要不直接去医院?”李途试探性问。
“不用,我吃药就好。”赵千行一扬下巴,“你记一下,我需要的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