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烈,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和你动手?”赵千行狠狠道。
青年笑得很开心:“我随时等你和我动手。”说完,他响亮地在那张被自己□□地微微红肿的唇上啵了一口,半抱半拖着把赵千行带离洗手间。
他明显看好了位置,洗手间旁就是侧门,通往一条背街小巷,路灯好几十米才一盏,道路昏黑。
车就停在边上,原烈跟塞麻袋似的将赵千行塞进副驾驶,关上车门落了锁,才绕到另一边。夜色中原烈唇畔带笑,坐进车内后替赵千行系上安全带,又在他脸侧亲了一下,才调头离开。
赵千行清楚原烈要带他去哪,也不想在他开车的时候闹,冷着一张脸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
车速不快,沿街商铺的霓虹招牌在视野中划过,绚烂成一片姹紫嫣红的夜色,然后被甩在身后消失不见。赵千行又回忆起那个雪夜,男孩儿眼里全是狠色,冷冽如同刀锋;话语也毒,比头顶脚下,飘落的、堆积的雪,还让人心寒。
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如今的模样了呢?
他又是什么时候,走上堪称禁忌的歧途的?
如果年少时不对他太好,不在爸妈管教他的时候护在他身前,不在三九天冒雪出门陪他胡闹,他们的关系是否就会淡一些,不曾亲密,便不至于让他生出不该有的绮念。
但世上没有如果,有且仅有的,是现在。
天空中月破云而出,在苍黑的幕布中晕出惨淡的影,明亮程度甚至不如擦过云层的飞机闪灯。赵千行透过车窗玻璃,透过玻璃上映出的他和原烈的影子,去看那半轮月。
原烈打开了车载音响,喧嚣的鼓点传出来,顿时干扰了赵千行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