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干哑、头脑昏沉,赵千行在床上挣扎了十多分钟,才坐起身来,后背已是冷汗大片。他踏着沉重的脚步拉开房门,只见此刻天光照不透的餐厅中,顶灯微暖,青年穿着素净的长袖,正低垂眉目摆放碗筷。
“今天降温了,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你的衣服没干,我给你拿了一套新的,在沙发上。”原烈抬起头来,看清赵千行脸色的那瞬眉心狠狠蹙起,“你生病了?”
赵千行朝他摆了一下手,没什么力气地坐到沙发上。
原烈走过去用手背叹了一下赵千行额头,没摸出什么,干脆将刘海一撩,额头抵上额头。他看见赵千行睫毛极不自然地颤了两下,有往后缩的趋势,便伸手按住这人单薄的肩膀。
“别动,让我感受一下。”原烈低声道,温热气息就这么喷薄而去,惹得赵千行皱了一下眉。
感受完后,原烈直起身来,将那套衣服塞到赵千行怀里,“好像是有点烧,去把衣服穿上,然后去医院。”
生了病,赵千行整个人都恹恹的,根本不想动弹,听到要去医院,更是不情愿,“我吃点退烧药就去学校。”
“赵老师,您可真是爱岗敬业。”原烈挑着眉,半扶半抱着把赵千行从沙发上弄起来,将他塞回房间,又把衣服递进去。
上衣是件连帽卫衣,黑底,前面还印着个猫,赵千行穿上它,看上去年轻好几岁,仿佛是个才念大一的新生;底下是条修身长裤,赵千行系上皮带,才使裤子不那么松垮。
换衣服又出了一身汗,他慢吞吞走出去,原烈已经转着车钥匙在门口等他了,另一只手上还捏了个刚蒸好的奶黄包。青年把奶黄包塞到赵千行嘴里,极其自然地拉住他手腕,带他出门。
“我不去医院。”赵千行咬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