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比得上你,不是听巴赫就是帕格尼尼。”原烈挑起半边眉梢,随口道。
赵千行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从包里拿出耳机戴上。这是索尼的一款头戴式蓝牙耳机,隔音效果很好,但外形有些笨拙,压在赵千行柔软黑发上,让他看上去像一个圆耳熊。他依旧侧脸看窗外,车厢内两个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互不干扰。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原烈把车停到某个小区某个楼下,但自己没下车,他丢了一把钥匙给赵千行,说了句“十八楼三号,你房间是左边那个”后,调转车头,扬尘而去。
赵千行没有目送他,迈开步子上楼。
这套房是原烈他爸今年买的,就在原烈学校旁,为了方便他今年高三备考,但看得出,原烈并不常回来。
开了灯,扑鼻而来一股冰冷尘埃气息,玄关的鞋柜上积了一层灰,还放着瓶不知道多少个月前开盖的可乐。赵千行面无表情地从塑封里拆出拖鞋,拎着包进去,走进自己将暂住的那个房间。
入目一片凄惨,比客厅还不如。
赵千行在门口站了几秒,掏出手机搜索附近酒店,给自己定了个单间。
2、
早上八点的时候,赵千行躺在床上,才迷迷糊糊有了点睡意,窗外树枝鸟啼叫,他枕着这声音坠入梦乡,但只睡了两个小时。
十点,手机铃声响起,他意识朦胧得很,接通后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只知道“嗯”和“哦”,挂断后过了几分钟,才清醒过来,一看屏幕,刚才那通电话是他妈陈女士打来的。
他没有打回去,撑着头坐起来,隔了好一会儿,等因为低血糖而发昏的视线过去,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