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毫不介意,一脚踹开最后一人,吊儿郎当地转身,走到我面前。
“来一杯可乐。”
他这样说。
“加冰。”
我顿时笑了,因为我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男人,充其量算个大男孩,目测来看,大概才高中吧。
我给了他一杯冰可乐,他掏出二十五块钱丢到台上,仰头一口喝完,再把杯子一放,大步走出去。
再看到他是一个月后,又是和女孩儿闹分手,又是点了一杯冰可乐。
第三次见面是一个半月后,同样的配方,同样的话语。
“来一杯可乐,加冰。”
这一次我没忍住向他搭讪,不过说话内容有些抱歉:“在你看来,加冰的可乐就如事后一根烟吗?”
他说不,任何时候,喝可乐的感觉都一个样。
我:“那尝试点别的?”
“比如?”
“加冰的苹果味儿美年达。”
我看见他做了个无语的表情。
行吧,我耸肩,转身去为下一个客人调酒,他和往常一样,放了二十五块在台上就走了。
第四次见面,我们是在便利店,我公寓楼下的便利店。
白天,下午,日光刺眼,他穿着白衬衫,戴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柔软地垂下,看起来很乖。
我向他打了个招呼,但没注意到手里还拿着东西,等他露出诧异的目光,我才反应过来。
是一盒安全套。
一盒薄荷味儿的安全套。
啧,是的,薄荷味儿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