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植和言歆婷仍在审讯室中,公安局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了,随时能去。”贺迟瞬也不瞬地凝视郗长林,柔声道。
不谈病情,不叱责于这人上午的胡闹,贺迟在郗长林身边枯坐了十个小时,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
早在很久以前,贺迟就清楚郗长林是个不怎么把感情放在心上的人。郗长林独来独往、肆无忌惮,别人的喜欢他从容接纳,但不曾对任何人有过回应,因为感情于他而言,是一种拖累与束缚。回到现实世界,同意贺迟留在他身边,并且尽可能给予回应,已经是极限了。
贺迟觉得自己不该要求更多,只是有些遗憾,为什么时间不能够再久一些。
夕阳的余晖倾洒入室内,为郗长林苍白的眉骨染上几分暖色,漆黑眼眸中重新漾开光泽,透亮清澈。
他无意识地反扣住贺迟的手,弯唇笑起来:“你居然没有送我去医院。”
“医院里人太多了。”贺迟低声道。
“公安局人就不多了?”
“总比医院人口流动量小。”
边说话,贺迟边把郗长林从床上拉起来,帮他从衣柜里取出衣服,慢条斯理地换上。
ei开车,贺迟和郗长林坐在后座,系统则被丢去和政叔一起处理隔壁关家的事情。
现在已经过了晚上高峰段,城市道路还算通畅,从大宅到市公安局,花费的时间并不多。
关植那边,从早到晚,他一直安安静静坐在审讯室内,当问起他涉及的几起案件时,回答的话只有一句:“有什么事等我的律师来了再谈。”
郗长林也没打算跟他废话,反手关上门后,直接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鉴定书,拍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