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好多年啦,喜欢过他的憎恨过他的,都渐渐把他忘了,可能如今只有我还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
那个月冷风寒的夜晚,宫酌喝着一杯自己酿的樱桃酒,眼神渺远。
不过细思着贺迟的话,郗长林忍不住蹙起眉头。
谢盏患的是什么癌症,症状是什么,用以维持生命的仪器又是什么?是突如其来的发病,还是确诊之前就出现了征兆?
他捏着薯条的手顿住,嘴张了张,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
刻着“庵山公墓”这四个字的石碑在车窗外一闪而逝,贺迟将车停到公墓大门前坪,咔哒的解锁声响起后,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些,更多的宫酌没告诉我,如果你想了解得更详细,我派人去查。”
“不用。”郗长林敛下眼睫,将薯条丢回小食拼盘的盒子里,再脱下手套塞进去,给塑料袋打了个结,打算拿出去丢掉,“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你不用跟我说谢谢。”
贺迟给郗长林递了一张纸巾过去,再取出一把折叠伞,先一步打开车门,撑开伞,绕去另一侧接郗长林。
庵山公墓是一座寻常又普通的公墓,门口支着几个小摊,卖香烛纸钱和黄白菊花,对面是公厕,再斜对面,就是专门燃放鞭炮的瓦房。
这段时间并非清明,也不是过年祭祖的时节,公墓中格外冷清。郗长林站在支摊前喊了好几声,老板才慢吞吞地转出来。
郗长林买了两束花,和贺迟一起沿着并不宽敞的石板路不慢不紧地往前走。他们不知道谢盏的墓碑在哪个区域,便干脆一排一排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