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有些字她根本都认不全,江容的字,实在是写得太过六亲不认。

但是通过那些胡乱涂鸦,和基本能够看出场景的鬼画符,再结合这些认得磕磕绊绊的字,顾小文慢慢地整个人颤抖起来。

江容对于她的反应非常地紧张,生怕她会不喜欢会觉得自己变态,这些都是他的梦江容全部记录下来,是他从顾小文出事开始就会做的梦。

顾小文一页一页地看过去,不光是颤抖,她的眼圈都忍不住红了,有一些纸张上面字迹都已经模糊,晕开一片片的水迹,光是看,就能够想象的出,记录这一切的人,多么崩溃的哭泣过。

可是那上面记录的,确实属于顾小文经历的另一个世界里,依旧鲜活明亮从不曾褪色的记忆。

“怎么哭了?”江容紧张地抱住了顾小文,“不看了,你别哭。”

顾小文却一直在疯狂地摇头,她抓着纸张,任由自己的泪水把纸张上面的画再度模糊,拍打着江容的肩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就这么一边哭一边看,直到把一整箱的纸全部都看完,然后用那双红透的,像江容的梦里面一样璀璨如红宝石的眼睛,对江容说,“这些都不是梦。”

江容被她哭得很无措,以为她说的是这些已经实现了不再是梦了。

可是顾小文却一把拉起了江容,拉着他走向了花房另一侧,走过了那些熟悉的布置,在花房尽头,指着一片沙地上在紫外线灯下惬意晒阳光的鬃狮蜥爬宠说,“那一切都不是梦,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顾小文哭着笑了起来,对江容说,“你知道吗,它的肚子底下有一块褪色,像穿了一个白裤/衩……”

“你曾经找了它很久很久,这一辈子,我为了找它,也用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