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吧,我,我和我女儿要睡觉了,”梁惠把自己耳边的碎发都别到耳后,决绝道,“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顾小文毫不意外她的反应,正因为事先预料到了,她才会先用一只耳勾起她的同情心。

但是很显然还是失败了,但这也不算多稀奇。

跟什么正义甚至是做人的准则都没有关系,她只是怕了。

敌不过,逃不脱,两个孩子舍不下,她能舍下什么?

对于舍不下的孩子和沦落在恶魔的地狱里面,舍下一个不会说话的畜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顾小文根据了解到的这些,其实已经能够想象出她的处境。

她可能确实带不走一只耳,甚至带走了也养不起。

这样的人顾小文也见得很多,梁惠至少没有在如复一日地折磨中湮灭人性和母性,她没有把自己的孩子给简文当作出气筒,也没有像那些被摧残了许多年的理智扭曲的女人一样,为了讨好恶魔给他当伥鬼,帮他找人折磨。

她只是吓破了胆子,以为牺牲了一些什么,这一次终于跑出来了,能够重新开始了。

顾小文被梁惠推了出来,她一点也不怨梁惠不肯合作,她甚至知道梁惠怎么想的,她之前开门的时候对自己那么没有警惕心,是想着简文那样衣冠楚楚的人面画皮,是不会来这样破旧嘈杂的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