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抓着门把手,想起顾小文说的这些,他抿紧嘴唇,额角已经开始 出汗了。

他几乎从没有和一个人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他们在交流。

不是单方面的,顾小文能听懂他说的,语不成句的话。

江容垂头,汗津津地和顾小文对视,顾小文继续说:“你帮我,我也帮你,这就是朋友。”

“不需要特别去做什么,”顾小文说,“不需要特别去说谢谢,你不用反复地去苦恼怎么面对我,对我说什么话。”

“你不用面对我,”她笑着走进江容一些,“你甚至可以当我不存在。”

江容喉结滚动了一下,半晌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深深地吸了气,又吐了出来。

他点头说:“好。”

他把门郑重其事的关上,关上之后,江容真的把顾小文自己扔在门边,自顾自地坐到床边去翻看他的笔记本。

纸张都被他吹干了,但是上面字迹也因此模糊了很多,江容用手捋顺,一页一页。

顾小文又走回来,站在江容不远处,顿了顿又坐在了江容的身边。

江容侧头看了她一眼,挪着屁股离她远了一些,顾小文就又凑近了一些,装着看他手里的日记。

江容又挪,最后挪到了床头柜,膝盖都抵在床头柜上了,没有地方挪了,他才转头,对着顾小文说:“你挤到我了。”

顾小文把嘴撇得像鸭子,夸张道:“可我都没碰到你哎。”

“你挤……”

江容豁然站起来,“我不,不喜欢被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