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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看到杨真和那个男人显然要密谈,他觉得有点儿忧伤。

就是电视剧里头,此时此刻应该飘点儿小雨丝的那种忧伤。

“心哥,好晒啊。”七婆孙子问,“还捏罐吗?”

“不捏了,你们回去做作业。”余心说,“酒瓶下次再摔给你们看。”

跟班们走了,余心坐在马路对面,盯着杨记鸡铺紧闭的卷闸门,掏出一根烟咬在牙齿上。

那个从来没在德胜街见过的男人自称郑中和,还给了余心一张名片。

他说他是杨真的朋友,有急事要找杨真。为了证实自己确实认识杨真,他还掏出手机给余心翻通讯录。

郑中和手机里确实保存着杨真的号码,备注是一个“真”字。

余心妒忌得不行。他也有杨真的号码,但是是他去居委会找大妈磨了五六天人家才给的,他更不敢单单标一个“真”字,而是认真虔诚地写了“杨真”,为了不唐突,还加了个小备注:白斩鸡。带括号的。他甚至从没打过这个号码,单是存着就觉得足够了。

他对郑中和有疑惑。既然有杨真的号码,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既然和杨真是朋友,为什么连杨真落脚处都不知道。

但他还是把郑中和带过来了。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像是一把打开缺口的利刃,余心想要从他身上知道更多和杨真相关的事情。——可他没想到,杨真居然把门关上了。

在路边坐了一会儿,余心定不住,心里毛毛的,想有人用逗猫棒在他心脏的那层肉上扫来扫去。又酸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