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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小问题,余心是完全不会和杨真争执的。争这个没意思,他宁愿剔着牙,咬着根被牙缝折磨得已经变粗糙的牙签儿,倜傥风流地站在杨记鸡铺的门口,盯着杨真上下来回看个不停。

“喂,保护费到底交不交?”余彬彬在旁边说,“一个月一千块,见你是新店,心哥还打了八五折,够义气了啊。”

杨真头都没抬:“贵。”

余心斜靠在门边,把一口烟吐得曲里拐弯,扭扭捏捏。

“彬仔,一个月一千,贵吗?”他问。

“不贵不贵。”余彬彬说,“心哥最公道,整条街都知道。”

杨真继续斩鸡,头也不抬:“不交。滚。”

余心多听杨真说两个字,人就酥了。他牙签掉下来都顾不上捡,开口问:“哎,不讲这个了。上次问你那件事你答不答应啊?”

杨真总算抬头:“什么事?”

“就,就跟着我。”余心说,“我罩你啊。”

余彬彬:“心哥的意思是他喜欢你,他想……”

话音未落,被余心捶了一拳,推出门外。

杨真又低下头剁鸡,剁完半只卤鸡之后才慢悠悠说了句话。

“你太矮了,我不喜欢。”

余心一下就伤心了。

“一个月八百行不行?”他说,“折上折了,真的很便宜。整条街没有你这么低的保护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