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正常男子听闻那样的话,总归是震惊的,”大夫说着,放下笔,翻找着以前的记录,“您走的时候老夫就心想,您肯定会再来的。”
傅廿老老实实伸出手,让对方诊脉。
“胎象不太稳,您最近是受过什么伤吗?”
“背后大面积烧伤。”傅廿如实回答。
只见大夫不禁蹙眉。
“既然不稳,能,能直接把他送走吗?”傅廿急忙追问道。
大夫摸脉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抬头打量了一圈面前的男人。
身上穿的衣物样式算不上华丽,料子却都是上好的,说话举止也得体,腰间有挂弯刀,刀鞘上有宝石嵌入,并非是穷苦之人。
“小伙子,是这样,老夫明白你身为男子,有孕在身必定惶恐。但目前来看,孩子尚且健康。横竖这这天伦之乐,以后都是要和妻妾共享,孩子只要是你们的结晶,何必在意这点小问题呢?而且四月有余,送走对你的伤害也大,加上老夫并没有为男子流胎的经验,恐怕危险重重。”
“在下并无妻妾,”傅廿停顿片刻,又继续道,“在下为武辈,侍奉主上。主上厌恶‘男孕’此等有违常理之事,所以在下才……想将他送走。”傅廿说道后面,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虽觉得有孕之事蹊跷,但也并非不能接受,多谢大夫好意。”
“老夫无能,不敢接手此事。”郎中听了直摇头,不断的叹息着,“看你像是读过书认识字的,这人哪怕是忠于九重门里那天子,孕育孩子也是天经地义,天子都得准许,此等残暴的主上……”郎中没再说下去。
傅廿心说,那你可真的说对了。
“在下的主上善解人意,并非残暴之辈!既然无法送走……那您是否有方法,让他不是那么明显?”
“哪儿会有这种办法?现在已有四月,最多五月有余之时就藏不住了。你既是武辈,想必用布缠腹,衣着松散等方式都行不通。老夫还是劝你,早些给孩子做打算。可千万被做傻事,即便您强行让他离开,往后你的身体怕也是再不能习武。”
“多谢大夫。”
既然把他送走这条路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