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傅廿才听见一声叹息。
“嗯。”还有一声闷哼,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默默的肯定。
真的是楚朝颐……
傅廿动了动唇,想说什么。
所有的话语全哽在喉咙里,争先恐后的想要脱口,但最终,却是一句也没挤出来。
承命多年,楚朝颐想必十分痛苦,经常要忍受病痛折磨。尤其是母蛊在身的他死亡时,再怎么及时挽救,也会对子蛊的宿主带来剧烈的影响。
之前见楚朝颐时不时会高烧昏迷,“旧疾复发”,应该也是替他承蛊的后遗症。
但从没听楚朝颐抱怨过,诉苦过。问了,永远只有一句“旧疾复发,并无大碍”。
急了半晌,傅廿才颤抖着声音问出了一句,“那——那您之前为何不说?”
毒发的痛苦傅廿体会过,哪怕他自幼习武,以暗杀为生的出身,都抵不住毒发的剧痛。
楚朝颐这么多年,是怎么挨过来的?
“属下的意思是,您即便碍于警惕,不和旁人说,可为何不告诉属下?”
“当时问你,谁给你下的毒,你不是照样也不愿意告诉我吗?”楚朝颐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目光直直的看着傅廿。
“那是因为……是属下前师门的恩怨纠纷,自己的事情应当自己解决,而不是让您替属下分担、复仇。这样会很耽误您的时间,会让您讨厌。”傅廿像是罚站一样,局促的站在床沿边,目光没敢去看楚朝颐,“如若告知您,您肯定会出手干涉……”
中毒之前,因为往事种种,他和楚朝颐之间早就生了嫌隙,只不过傅廿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百依百顺,明面上两个人也从不争吵。
楚朝颐听完,依旧直视着傅廿的眼睛,“可信任是相互的,你不同我说此毒的来源,只说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决。也许你是不想让我担心,但我能接收到的感觉是……你嫌我多管闲事令人厌烦,所以才不愿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