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稍微待一会儿吗。我有点难受,对不起。”傅廿的声音很轻。
配上他现在缠着纱布,又四肢残缺的样子,声音还软软的一副气上不来的样子,傅廿有把握能骗过眼前的小药童。
果然,药童思索了一会儿,“好吧。我待会儿来收碗,我先替你去拿新的冰瓷。”
傅廿没拒绝。
再三确认药童走了之后,傅廿才爬起来,把那碗安神散小心翼翼的倒了个赶紧。又端起米汤,再三嗅了嗅,确认里面没有药物,傅廿才喝了下去。
以前为了谨慎,傅廿肯定会连米汤一起泼掉。但现在他的确饿的厉害,每日就指望这些清汤寡水果腹,实在是不舍得浪费。
做完这些后,傅廿又端起水杯,把被子的一角浇透。这样夜里再点熏香,他至少可以遮住鼻子,尽可能不受熏香的干扰。
夜里,傅廿一直保持清醒,闻到香炉有异香的时候,赶忙用之前打湿的被子盖住口鼻,闭上眼睛,明面上像是睡着一样,实际上身上所有神经都紧绷着。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傅廿听见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傅廿想好了,待会儿等人靠近,直接抓现行。看看到底是谁,夜夜来访。
是师兄?还是忍冬?或者……那个男人也说不定。
不过最后一个,傅廿很快就自我否认。喂水的那夜傅廿还想过有可能会是楚朝颐,虽说以前还共枕而眠的时候楚朝颐就没用过细口壶喂他水……
但是第二夜,有人替他更衣擦身的时候,傅廿首先排除的就是这个男人。首先这种服侍人的事情,那个男人根本不可能放下脸面去做,再说,那个男人手笨脚的也压根不会。
傅廿按捺住飞快的心跳,静静等着对方上钩。
倏地,房门外传来脚步声。
声音很轻,但的确是在一步步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