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的病就这样拖着,最后憾然离开人世。
至此以后黎父才幡然醒悟,自己从始至终坚持的艺术、文化、传承是多么荒诞,没有物质与金钱,连爱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后来他改行做过很多和文物挂钩的灰色职业,直到近几年巧遇一些机缘重新回到文物鉴定的圈子,有了如今勉强过眼的资历。
“所以我才反对你们一起从事艺术行业,万一没法出头,两人过日子都很艰难。”黎父语重心长地说。
“过日子?”余寒心头一颤,“您是知道”
黎父点头道:“早就知道了,高中我就知道黎楚一那小子喜欢你。”
“啊?”他有些懵。
黎楚一并没有和他说过黎父知道的事,原来一开始就无所顾忌,才如此肆无忌惮。
“来。”黎父向他招手,示意他到书桌边来。
余寒走过去才发现书桌上摆着的相册里是什么——他大三回母校为文化刊物拍摄的那些照片。
其实这并不算照片,而是从杂志上一张一张剪下来的纸。
“他高中那会儿我很忙,没时间管他。有一次回来后就发现他在剪这个,夹在了我们一家人曾经的相册里。去年他直接和我坦白了,而且让我娶你的母亲,这样在外人眼里怎么都是一家人。”
“当然了,我也有自己的原则,去接触了几次蔓蔓,确实是个很好的姑娘。”
说着说着,黎父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