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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以后也不敷衍了,妈您慢慢吃我先去公司了。”江深憋着已经有了对象不能说,给何见秋编造莫须有的罪名也不道德,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妈要还不放弃他也只好冷处理。

最有眼力见的江乐接了江深一个眼神,马上笑嘻嘻地凑上去哄江夫人消气。论哄长辈开心他那张小嘴全江家找不出第二个,“堂婶我陪您吃饭!我给您切小块再加点花生酱!”

谢轻舟假装和江乐一起来的,跟江夫人自我介绍是江深的新助理就打招呼溜了,把车停在离别墅有一段距离的树荫下等江深。翻开手机就见江乐十几条信息进来,都是以“我哥说”“我堂婶说”开头的对话转述,谢轻舟不禁发笑。

每次去诊所做激素检查都听陆修三句话不离江乐,说他机灵爽快个性好。想想确实夸的没错,那家伙根本像个小孩儿,完全不记仇,也由此可见能让江乐避之不及的陆医生一定干了什么特别的事。

谢轻舟手机又震,点开一看是江深问他在哪,于是发了个定位过去。没一会儿江深就出现在他视野里,但沉着脸,情绪不高。

江深拉开车门,二话没说坐进副驾,侧身一把将谢轻舟抱住了。他心里不是不清楚联姻对两家的事业发展是双赢共利,所以才跟何见秋在互相都不来电的情况下也接触了好几年。

可现在不一样了,别说一起郊游,连名字被别人一并提起都不自在。他向来是个目标明确且专注的人。

“你别担心,我不会和别人结婚的,大不了江氏我不要了。”江深埋头在他侧颈认真道。

谢轻舟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也回勾住江深的肩。他说不感动是假的,平时看着那么高冷一个人,为了跟自己表忠心,竟也会像个恋爱脑的愣头青一样,有点可爱。

但他又不是什么误君惑主的妖妃,虽然连自己妈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但深信母子没有隔夜仇,一家人怎么闹别扭也总能和解。他卷着江深脑后的发尾喃喃道:“别啊江先生,我还指着托您的关系进江氏的药研所呢。”

江深笑了,听得出来谢轻舟是不想自己跟家里闹翻,正变着法儿地劝他消气。把怀里的人紧了紧,上瘾似地又埋在他后颈上吸了一大口问:“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这事儿谢轻舟自己也不明白,他试着回忆了下红酒品鉴会上跟江深说话的那个oga,斯文儒雅自带仙气,自己怎么就认为江深跟人家没可能呢?他可没有脸皮厚到觉得那种对手连做自己情敌的资格都没有。

想来想去,可能是呆在江深身边的感觉太踏实了,虽然之前一时心急弄巧成拙地被邵震阳那人渣骗了,但相处的时候可以说是处处小心提防着他的。

吃一堑没长一智,到了江深这,谢轻舟别说提防小心,连颈环和抑制剂都是江深帮他买。要么是看好他的人,要么是喜欢他的信息素,总之是喜欢。

这种喜欢让谢轻舟产生了依赖感,在困顿无助时本能地向江深发出求救信号,而江深也无一例外地全然接收了。他们之间的契合度,江深跟何见秋显然是没有的。

谢轻舟饱受摧残的腰侧着抱久了还真有点疼,刚想坐回去,抬头却看见车窗外面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一道人影闪过。

那人影慌张跑掉之前,与谢轻舟有大概不到两秒的对视。

是一个高挑纤瘦的中年女人。

江深察觉到谢轻舟身体突然地绷紧,关切地轻声问道:“小舟,怎么了?”

“我看到一个人。”谢轻舟眼神还停留在刚刚的方向,表情有些凝滞。

江深敏锐地觉出他情绪不对,干脆道:“认识吗?要追吗?”

“一个女人,和江夫人差不多年纪。”谢轻舟回过头来,眼神意味不明,“上次在红酒品鉴会上我见过她,和邵震阳母子一起来的,一直站在后面。”

江深听罢,不屑地嗤笑一声,“那姓邵的脑子是有什么问题吗?找个女人来报复?”

随即拉过谢轻舟的手在他掌心捏了捏安慰道,“不用怕,这事交给我,他不敢动你。”

谢轻舟无端想起上周爸爸没头没尾地问他的问题,愣了愣,默不作声地轻轻点头。

须臾抿了抿唇,扯出一个笑问,“江助理呢?今晚陆医生的party你不是答应了要带他去?”

江深看他心情没受影响,放心了些,“嗯,答应了,你去和他说。”

“我说有用吗?”谢轻舟不解。

江深朝他眨了下眼,“他都叫你嫂子了,你就说陆修拜托你一定要带他去。”

江乐方才的确叫他嫂子来着,谢轻舟没反驳,这家伙貌似从自己第一天去公司就对“叫嫂子”有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