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怎么还生上气了。
何野走过去,顺手在他背肌上摸了两把,从后面揽住人的腰靠在他肩膀,问“洗不掉?”
裴梧低下头冲干净水,展开给他看,已经基本洗掉了但还有些淡淡的痕迹在。
何野懒洋洋趴在他身上“算了,买新的。”
“啧,”裴梧回头瞥他一眼“出手挺阔啊。”
何野吧唧亲他脸上,“就对你阔。”
何野这话没骗人,因为何起群的事儿给他留下阴影,他对攒钱这事有执念。他的银行卡流水就是一场拉锯战,一开始家里打钱他都会原封不动退回去,然后那边又转过来,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但家里越给他打钱,他就越不愿意拿,好像拿了就输了,他就不得不听他们的话去循规蹈矩做一个他们喜欢的儿子。好在他有奖学金还有各种比赛的奖金,积攒下来也足够生活了。而且何野一股脑扎进舞蹈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吃穿用度基本没要求,他自由自由玩他的艺术,这些生活上的一地鸡毛全都是裴梧在管,男朋友给他买什么就穿什么,做什么吃什么,给惯成了副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样。
裴梧没搭理他的废话,自顾自把衣服拧干晾在卫生间的置物架上,打开窗子透气。
待到他走出来的时候气已经消了大半,他一向如此,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何野把钱的事跟他说了,裴梧把自己攒的钱跟他算在一块,没动何野家里给的那些,加起来也还差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