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吃的挺欢,鱼肉细腻肥嫩,刺都被挑干净了,酸菜地道红油汤底香味诱人。他深觉是这么长时间来吃得最像话的一顿饭,即使被辣的喝光了两瓶可乐。
吃饱喝足后,何野拍了拍肚子靠在枕头上玩手机,不停打嗝,一阵一阵的,很好笑。
裴梧说他“太贪了。”
何野翻翻眼睛,手指在屏幕上戳个不停。
裴梧把通完风的窗户合上,怕初冬冷气浸了人。收拾完东西,他看何野手机响了三次挂了三次于是他善解人意的说我去丢个垃圾。
裴梧没坐电梯,徒步穿越四层楼梯,又站在在大门口抽了根烟。
天色暗沉,院里漆黑一片,这种平平无奇的普通日子里来往的人都少,而身后的大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裴梧就站在那片黑里,他刻意放慢了速度,烟夹在指尖带翻了思绪。
江城这座人民医院建在整个城市中心,全部的设施建设道路规划都围绕着它呈放射状展开。历史悠久到难以寻觅,前身如何是不得而知了,翻修至今它占据了一个很可观的面积,通体白色略带欧风的庞大建筑在周遭三线城市衰败灰旧的掩映下相当打眼。
它傲然矗立着,像是理所当然。
毕竟它见证了大部分江城人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在这里迎接也在这里道别。
十八年前何野也在这里出生,四个月后的次年,裴梧顿了一下,他没在这里他是在他爸的家乡出生,然后来到了江城,在这上的户口,成为江城人。
裴梧突然觉得这种感觉还蛮奇怪的,根本没有遗传的说法,除了个子略显突兀以外他从骨子里就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这里的湿冷喜辣,他都能适应,甚至那一派发音拗口的方言他都能学的七八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