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香琴一下被他吼懵了,整个人傻站着。眼前的这个人明明长着她儿子的样子,却又和那个会在放学路上摘野花送她的孩子不一样了。
她愣愣地眼泪就下来了,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怎么没有关系!你要是当初没学跳舞你也不会变成一个变态!”
何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脸色惨白,浑身的力气都被剥离,艰难地想开口,嘴唇微微翕动却终究没了下文。
袁香琴说完后,径直冲回房间,狠狠地甩上了房门。
巨大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家里,何平大气不敢吭一声默默地当隐形人,何起群头痛不知该如何收场。
何野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那句话像一簇利刺猝不及防地扎进血肉里,唤醒两年前的伤疤,直叫他四肢百骸都泛着凛冽地疼,疼的这个世界都没了颜色。
那句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口,横在声带里反反复复只剩喑哑的默语。
他低着头,一滴眼泪直直地砸在桌上。来之前铺垫好的全部勇气都消散在这场战争里,桌旁还有两个陪葬品。袁香琴总能在彼此的对峙里以最尖锐深刻地方式来伤害自己,不愧是母子,完全充分把握对方的要害。
何野咬着牙咽下那份酸涩,状似不经意的擦擦眼睛,回到房间拖起行李箱。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逃离这里,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
快点,再快一点,多一秒他都怕自己身体里压抑的情绪就要爆发,何野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去。
随着又一声关门声响起,尘埃在光里打了个旋终于落定。
饭菜都变得冰凉,何起群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