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听见叶望泞下意识的低声呢喃,轻得仿佛一片羽毛落在地上,没有着力点。
迟筠用指尖在叶望泞的手背上轻轻挠了两下。
叶望泞的脸色苍白,头发也是凌乱的,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脆弱而无力的美,让人分不清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生病了的人。
长得好看真好,迟筠默默地在心里想,他在睡梦中甚至梦到了该怎么骂叶望泞的一百条,但醒了,一看到叶望泞的脸,他就又说不出口了。
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原谅他了。
“你回去睡吧,”迟筠推不动叶望泞,病房里没有陪床,只有一张椅子,叶望泞坐了三天实在煎熬,“明天早上再来接我就好了。”
叶望泞摇了摇头,他没有再重复那句“对不起”,而是握着迟筠的手贴在额头上,像是在虔诚地祭拜神明,却又用垂下的眼帘表达了无声的拒绝。
迟筠知道说不动叶望泞,他叹了口气,也不再坚持了,而是费劲地抬起头,在叶望泞的指节上留下了一个干燥的吻。
“原谅你了。”他好像是在回答叶望泞捏痛了他的手这件事,又好像不是。
第四天化验复查结束,迟筠总算降了温,稍有精神,缠着叶望泞开了药回家。
妹妹独自在家待了三天,尽管叶望泞走前留下了充足的食物和水,但她似乎难得产生了猫生中从未出现过的寂寞情绪。从迟筠一回来就亲近地扑上来喵喵叫,还自告奋勇爬上迟筠的肚子,一动不动地充当保暖袋。
裹得严严实实的棉被,加上一只尽职尽责的保暖袋,迟筠安稳地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已经发过了汗,身体轻盈不少。
他醒来时房间里很安静,叶望泞并不在床边,只有厨房有叮当餐具碰撞发出的响声。迟筠在床上发了一会儿懵,就起身去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