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望泞“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我接种的乳酸菌。”
迟筠没听懂,又吃了一口:“什么?”
“酸奶,”叶望泞说,“高温杀菌后接种,再繁殖乳糖分解成乳酸。”
迟筠的动作停了,他好像听懂了:“……你在实验室做蛋糕?哪儿来的烤箱?”
叶望泞脸上挂着很淡的笑意,用那种求表扬的表情说:“不需要烤箱。”
迟筠放下了叉子,他忽然心理作用作祟,觉得肚子有点疼。
对面的叶望泞却不觉,他盯了一会儿蛋糕,似乎在寻找什么,半晌又抬起脸,看向迟筠。
“当你把一个有生命力的觅母移植到我的心田上时,事实上你把我的大脑变成了这个觅母的宿主,使之成为传播这个觅母的工具。”
他说了一段让迟筠晕晕乎乎的话,忽然探身向前,直视着迟筠,“就像病毒寄生于一个宿主细胞的遗传机制一样。”
迟筠已经顾不上叶望泞说了些什么天文符号,只想往后缩,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叶望泞没有眨眼,而是直直地注视了迟筠几秒,然后若无其事地接过了他手里的叉子,笑了一下。
“道金斯,《自私的基因》,今天刚读的一本书。”他说,“用一下你的叉子。”
迟筠心如擂鼓,眼看着叶望泞轻描淡写地接过他刚用过的叉子,插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
但叶望泞只吃了一小块,就放下了叉子,他站起身,说:“我去休息了。”
迟筠来不及说“晚安”,叶望泞就已经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