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筠手里的勺子悬在半空中,他低下头,一个一个数碗里的巧克力圈。
也许是彻底清醒了的缘故,迟筠现在只要一看见叶望泞的脸,就无法避免地想起那个在大冒险惩罚的吻。
昨夜带着那么一丁点醉意的时候,这份不明所以的尴尬与无措还勉强能够压下去,而现在,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争先恐后地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无处遁形。
叶望泞把两个手提礼袋放到了玄关的柜子上,换了拖鞋,这期间迟筠一直听着玄关处的响动低头装鸵鸟,直到叶望泞的声音响起。
“什么时候回你家?”
一共有十八个巧克力圈。
几乎是同一时间,迟筠的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一心二用不可取,迟筠没听清叶望泞说了些什么,他呆呆地抬起脸,心里还想着巧克力圈。
久久得不到回答,叶望泞难得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们什么时候回你家,晚上吗?”
我们,回你家,迟筠心头警铃大作,普普通通的请室友吃个饭,怎么叶望泞说出口就变了个意思,像刚亲完有了名份,回家见父母了?
“等会儿我吃完就走吧,”归根究底,迟筠认为还是自己想太多了,他解释道,“我家在近郊,来回距离远。”
叶望泞微微颔首,算是表示知道了,他把一个油纸袋放在餐桌上,在对面坐下了:“给你带的早茶。”
比起索然无味的麦片,迟筠迅速做出决定,选择了刚出炉的点心,他咬了一口流沙包,才想起来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