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很紧地拥着梁函,手臂束在对方腰腹,梁函的手指很顺服地搭在他的小臂上, 看起来是想挣扎又放弃,最后只能这样在他怀里入睡。两个人亲密相贴,像两块正负极的磁铁, 没留下一点缝隙。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秦至简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 他侧首低头,看了眼梁函沉睡里的表情,对方眉心舒展,安逸自若。有一种无意识下的坦然与依赖, 这让秦至简心情难得地冒出些喜悦的泡泡,在室内无声升腾。

秦至简手臂松了松, 关于昨晚的记忆一点一点像春日融开的冰河, 从裂冻的僵土变成汩汩的滚流。

他想起来自己先是很试探、很小心地吻了梁函的唇峰, 梁函出乎他意料的没有反抗, 后面一切都顺理成章。酒精麻痹了刺激感, 梁函之后好像很小声地喊过几次痛,秦至简故意置若罔闻。

他昨晚已经对时间没什么确切的感知了,几点睡的、怎么处理完后续, 都只剩一点模糊的印象。

秦至简缓慢地坐起身, 好在酒都是好酒, 喝得也纯, 人没有宿醉后的沉闷。他翻身想起来,梁函却用鼻尖拱了拱他小臂,片刻后,睁开了眼睛。

梁函翻了个身, 两人四目相对。

两人原本紧绷对立的关系似乎在昨晚的一场酒后,变得舒张缓和下来。秦至简眼神里已久没有那么多的不平与责问,只是很沉静地望着他。

“……几点了?”梁函哑着嗓子先问。

秦至简看梁函肩膀露在外面,先伸手扯被子替他掩了一下,随后才扭头看了一眼床头的数字时钟,“九点一刻,我不着急去公司,你还能再躺一会。”

梁函果然没起来,用厚重的被子作掩体,把自己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