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函迅速回忆起来,那是一个很特别的纪录片,有着极具刺激性的感官画面和极佳的叙事节奏。片子没有大面积冗长的叙述或旁白,只是利用镜头介绍了四个极限运动爱好者的故事。那是在美国一个电影节上获奖的作品,当时一个做竞技题材电影的制片人随口聊天推荐给梁函的,梁函找了资源,就在办公室和大家一块看的。
公司除了设计财务行政,其他同事全是男孩子,大家围坐在一起,被惊心动魄的运动深深吸引,遥远、未知,但让每一个人都血脉贲张。站在悬崖上俯视深海的主观镜头,至今在梁函脑海中无法磨灭。
被记录者纵身一跃的那刻,梁函感觉自己也被他带走了。
身体和灵魂瞬间分离,那种代入式的解脱感,让梁函难以忘怀。
他旋即表情有点震惊,“那是陈禹可的作品?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孙伦还是那副温吞沉默的样子,简洁地回答:“因为片头片尾写的都是他的英文名,叫york ,我也是后来豆瓣搜才知道的。”
梁函忍不住开始回想自己昨晚的表现,有没有对导演表现出不尊重或冒犯?如果陈禹可能拍出如此精彩紧张的纪录片,那他的文艺长片,梁函势必要重视起来了。
“好,我知道了,确实是很重要的信息,谢谢你。”梁函向孙伦鼓励的笑了笑,孙伦下意识躲避开了梁函的注目,低声说:“应该的,函哥。但我挺喜欢这个导演的,有机会的话,你能不能……”
他话没说完,但梁函已经明白了孙伦的意思。
孙伦自己学导演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选择成为了选角导演,但梁函能感觉到,他对电影艺术本身的热爱是超乎工作室所有人的。对大家来说,做这个行业只是生活所迫混口饭吃,而孙伦和他们不一样、
梁函还是笑,“放心,我知道了,有机会请你们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