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

这两个字像很小的刺,轻轻扎在梁函的肌肤上。

他眼皮很明显地跳了一下,梁函下意识错开了秦至简的注视。拿起筷子,低头把刚刚秦至简夹过来的蚵仔煎吃了。

“那只是普通的身体之欲。”梁函嘴里嚼着东西,很含糊地说,“咱们男人嘛,下半身动物,为了一些莫须有的错觉,说这种话,秦总未免太草率了。”

秦至简尖锐的目光落到梁函身上,“草率?”

梁函抬头极快地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去,“难道不是吗?你刚刚也说,会搞不懂我,我也一样搞不懂你。我不觉得哪里需要往前一步,恰恰相反,停在原本的位置就很好。”

秦至简被梁函说得哑口无言,他唇间逸出很轻的一声冷笑,“……行,那听你的。”

片刻,梁函看到秦至简从裤兜里摸出了一盒烟,熟练地打开、夹住、点燃。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迅速变得疏远且尴尬。

粥铺里除了他们暂时没有旁的客人,梁函只能听到风扇呼呼作响的杂音,和店外马路边上遥远的喧闹。

须臾,厨房窗口里响起老板的吆喝:“粥好了,来自己端走!”

秦至简本想放下烟再过去,没想到梁函动作更快一步,他直接起身走了过去。

秦至简捏着烟,半天,只能深深地吸了一口。

当晚,一顿宵夜吃得毫无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