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那日的高墙之上,远远往后眺望,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能够看到城墙上站立的一个个小人儿,我不知其中是否会有大美人在其中也像我这般远远地望着我。

爹爹在京都之中有娘亲盼着他归,我也有人在京都盼着我归来。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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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计划是三年可归京,每日我都数着日子期盼着可以早日回去,当然比我还想的人也身处军营,我不得不抑制住自己的思念。

当然,我跟大美人每月都会有书信往来,看着对方锋芒毕露的字尾逐渐变圆滑世故,也不知道大美人孤身一人在京中的时候究竟受了怎样的委屈。

想想就心疼。

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时间从三年延长至五年,原来的圣上逐渐变成了先帝,接着还是稚子的十二皇子登上了皇位,而大美人由原先的亲王被推至了摄政王之位。

父亲看到来自京都的信时只是摇摇头,叹口气后便没有说话。

大美人给我来信时,信中对于此事只字未提,我即便是知晓也不与对方主动说起,只还是跟他说起了边疆的趣事;直至从京中传来的消息说是摄政王年岁已足,早就过了娶亲生子的年级,不日便要迎娶宰相府的二千金作为王妃。

大美人年纪与我相仿,只是还要比我小上些许,的确是该到了成亲生子的时候;他从未与我提起这种事情,我也下意识的不说。只是我没有想到,该来的事情它也会终将到来,我下意识回避的问题,总有我回避不了的时候。

心里有些泛酸,可是不知说些什么。

大美人来的信对于此事他依旧是未提,若不是从父亲那听说我怕还是被埋在鼓里;摆在案牍上的烛火摇曳着,把我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看得我鼻头酸酸,手提笔在半空中顿了许久,一张纸被晕的不成模样,看不出原先平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