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雪的冬天,我祈祷天上下点什么。

其实时间很快,一眨眼都到了要过年要分离的时间,谁都没有准备好,钟照也没有,江明玥也没有。

钟照根本没想过江明玥过年会回家的事情,他们才刚刚复合没几天,他头一次陷入了沉迷的热恋当中,被人下了蛊,中了咒,夺了心。满心满意地只想和江明玥二十四小时在一起。

可江明玥不像他这样想,或者说他突然泯灭了黏人的心思,虽纵容着钟照的亲近却掌握控制着两人真正的距离。心意不敢像以前一样全部放出来,便小心翼翼地存放着,不见得阳光不暴露于人前,投资人不敢冒险。

钟照黏人的程度是江明玥从来不知道的不敢想象的,他几乎将所有视线全部沾在他身上,干渴得要时时刻刻贴近如同皮肤症,要不是钟照伤口未愈怕是下一秒江明玥就坠入虎口,身骨无存地陷入癫魔和爱欲。钟照知道江明玥要离开的消息显然脸色一变,尽管笑得从容不迫但依旧明显得让江明玥所有的动作停顿,狠狠撞上那个依恋都无法掩饰的眼神。

钟照带着江明玥去外面吃饭,平行着走着,肩相隔十几厘米几乎要靠在一起,他们在外面保持着距离掩人耳目地装成了好兄弟好朋友,无意会擦过彼此的手背,轻微又转瞬即逝的触碰比毫无缝隙的相接更加撩人心窝,羽毛轻飘飘地抓挠在心口,火烧火燎地燃烧人的忍耐力。

钟照不自觉地要往前抓住那只让他魂牵梦萦的手,却抓了个空。江明玥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表示疑问。

钟照觉得喉咙里干得厉害,他把手伸到他的手前小声地问他:“我可以牵手吗?”

江明玥不是看不到他的请求,而是他从心底的疑惑起来。从前钟照决不可能会在外面和他做出任何过度亲密的动作,他告诉过自己在外面要老实一点要听话一点,他会无视自己渴望的眼神和百般的撒娇,他在外面可以视自己为避之不及的病菌。

这样的反差让江明玥不禁打了个寒颤。

瞧着那双指节分明的手凝视了几秒摇了摇头,拒绝了牵手的邀请。

他的手在口袋里捏得发汗,却一脸轻松地朝着钟照笑着,好像只不过是一件很小不应该注意的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