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成不变。
钟照只有勾勾手,他就抛下一切上来了。
……
收到钟照晚归的消息,江明玥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想不到该如何处理这个他大老远跑去买的蛋糕。他清醒地发现他自己又做错了,这个蛋糕买来不知道在钟照眼里是什么意思,不用多想就知道他大概沾沾自喜,大概发现了这个冷漠一直拒绝的男人其实是外强中干,欲拒还迎,大概还会趁着这样的机会得寸进尺,因为苦肉计实在太有效了,不趁现在提出什么要求都觉得浪费时机。
他不想把蛋糕给钟照,也不想将它扔掉,他干脆就放在桌子上当做装饰品,
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电视,没有声音就像看在哑剧,灯一下子暗了下来,他靠在上面面无表情地小品相声,根本笑不出来。
混乱的大脑已经无法指控这个肉体凡身再做出什么冲动之举,只有沉静下来,浸泡在看似风平浪静的夜晚中,屏蔽知觉和情感才好,斩断七情六欲才好,才不会伤心悲痛。
钟照这些日子的改变他知道,他看在眼里,但丝毫不减他的恐惧,他受够了这颗心不受控的日子,他无法再接受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理智一而再被压倒最后防线,只要那人再往前跨上一步他的城墙就全面崩塌,他将再次沉沦名为爱的折磨中,不死不休。
身上逐渐冷了起来,他的表情更加冷峻起来,所以他在钟照老实报备行程和告知遇见了白桓的时候,他才说:“没必要向我报备。”
情丝斩断,心泪成灰。
别说了,别做了,别做样子了。
他不堪折磨。
……
可事情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你追的紧的时候对方视你如洪水猛兽,而你想逃离,对方反而待如珍宝。
江明玥站在窗口看的时候才发现这样的情景熟悉的过分,几个月前他站在窗前看见钟照醉酒和白桓亲近的样子,几个月后也是。
不过是钟照一个人回来的。
他从熟悉的车下来,满脸通红踉踉跄跄地往楼道走去,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司机想下来送他上去,钟照一把推开他自己往前走。
坚定地朝着他的方向走来,江明玥在上面望着,那脚步都乱了,都歪了,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晃得江明玥整颗心都在动,可还是执着地往他家走去,就像知道江明玥其实在等他。
江明玥站在那里也没动,静静地看着他艰难地走着,也没有任何要下去扶他上来的趋向。袖手旁观冷眼瞧着,一个人的耐心究竟有多少,还能装多久,这样的深情还能维持多久。
直到那人影消失在门口进入楼道,江明玥才把憋着的这口气缓缓吐出来,既压抑又折磨,他也想看看究竟如何自己才能彻底死心。
他等了很久钟照都没上来,等到他手指都攥得发白,寒冷的夜里要冒出冷汗来,才看到门口的门小心地被推开。
一个熟悉的脑袋探头进来。
江明玥还真的没见过钟照喝到这个这个程度的样子,一身挺拔的西装却打着个碍眼的石膏,显得斯文又搞笑,满脸通红,眼角是红的,嘴唇是红的,连耳朵都红得要烧起来。看过来的眼神飘忽不定,可却柔软得过分,含羞带怯,娇羞得要命,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青葱的少年时代一样。
这比平时优雅高贵的正经样子还要戳人,和他们家的小猫一个样子。江明玥眼皮猛然一跳,然后感到不妙地后退一大步,这不对劲的心跳频率。
钟照傻笑地晃了晃手,大声朝江明玥喊了句:“我回来了!”江明玥暗道:完了,他已经醉到忘了我听不见了。
这个喝醉的男人居然还能看的见桌上的蛋糕盒子,直线地走了过来,他真的太喜欢吃甜的了,连醉酒依旧知道甜味的美妙,他伸手要去拿那个盒子,拿起来和视线对齐,努力看清才发现是自己最爱吃的那家。低下头痴痴地笑起来,还没嚼到味道就已经尝到了甜蜜,憨厚老实地指着那个问江明玥“这个是给我买的吗?谢谢!”他都忘记他的宝贝听不见他任何的问话,满心眼都是江明玥愿意给他买蛋糕了,他酒精充斥的大脑只理解到小月亮还关心他,还愿意疼他。
江明玥心里急了但是保持了冷漠的表情,一把把蛋糕拿了回来,别过头说:“不是给你的,我自己吃。”
钟照喝酒后反应很慢很慢,手顿在空中,脸上的笑意收拢,他真的委屈极了,干巴巴又强硬地靠前一步,“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骗我。”
江明玥听不见也感到了他的强势和压迫,干脆坐在餐边打开了盒子拿起了叉子自己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