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中鱼默然了片刻,主动牵动了鱼线。
“今晚的星星很亮。”樊天试探着将彼此推向隔阂的边缘,“想看吗?”
为什么不呢?
天气比心情更加变幻多端。
乌云封顶,狂风骤雨,漫天的星光成为一个过期的诺言。
玻璃窗投影着两人的身影,月余来首度摘下脚镣的江赫然,右手腕上多了一副手铐,镣铐的另一端卡在樊天的手腕上。
亦步亦趋跟随在江赫然身后的男人,像道甩不脱的影子,成为了追随着江赫然的影子。
这样也好,江赫然想:至少发生冲突挣动起来时,不至于只有他一人手骨脱臼。
星星是看不到了,江赫然将视线从窗外投注在樊天的身上。
热切的,充满爱意的目光,亦如先前。
他的阶下囚没与他发生冲突,而是弯起眼角笑了笑,心情很好的说道:“回去吧。”
所有的平和都是表象。
江赫然的心情当然好,樊天在他自甘回到地下室的那晚,如他所愿,放出了鹤井与凯恩。
伪作幕后主使的江赫然再三对鹤井做出的警告。一向将江赫然奉为首位的副手,保持缄默,在当夜与凯恩被押送至异国疗养,非召不得回还。
江赫然弥补了对亲友的亏欠,再无后顾之忧。
铺垫够了,戏做足了,该终场了。
墙上的钟表一针一格的走动着,秋冬的白天总是短暂的,这个时间太阳落下了吗?还是已经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