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是紧靠在江赫然怀里,攥着对方的衣角醒来的,并且当时江赫然已经醒了。
四目相对那刻,被尴尬气氛笼罩的樊天好想装作自己仍在梦游。
记忆断档,毫无知觉的失控,对于一个严格把控自我的人来说,简直糟糕透了。
更糟糕的在于,他又莫名其妙的把仇人“睡了”。
不过从江赫然若无其事的反应来看,倒像是对方把他“睡了”。
早先樊天梦游并没这么频繁,就奔着他这管不住腿,隔三差五爬仇敌床的作死样,樊天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神经科看看脑子。
梦游确实是病症,他现在病得不轻,病因名为“江赫然”。
爬床的他应该没在“实话实说”环节,说什么不中听的真心话,相反的将对方安抚的很好,因为在外出回归之后,江赫然对他的态度微妙地好转了起来,包括但不限于久违的在吃糖时,问他要不要。
对此樊天并无计划达成的顺意,他讨厌梦游时那个割裂的自己,连带讨厌起梦游时自己的“战绩”,安抚或是“睡服”江赫然,清醒的他愿意有意识的去掌控一切。
给他的糖,樊天当时接了,过后背着人碾进了总部花园的土壤里。
组织现今的当家人没有打理花园的浪漫情致,玫瑰和野蔷薇的藤蔓不分彼此地盘饶在一起,生刺的茎干,互相抵制,又勾缠难分。
花园的土壤颜色格外深,喝过不少人血浸成的颜色,玫瑰是白玫瑰,功用大于观赏,花期阶段,参加葬礼时可以自带一朵,就连蔷薇也是纯白色的,平白浪费了土壤的养分。
樊天不喜欢吃糖,但是他希望这些花喜欢,多开些时日,好让他能够将这些散发甜味的花,奉给喜欢吃糖的人。
江赫然这几天总是恹恹的,人前如常,人后只有他二人的时候,会不掩倦容的伏在办公桌上,由着他养的那条冷血动物在他身上爬来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