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让我失望。”江赫然的脸上已然带着失望。
樊天终于微微抬眼,看向的是对方把玩在指尖流转着冷芒的薄刃。
“是,父亲。”
驯顺的人此刻现实的想着,在负伤的状态下与近前的人以命相搏会有几分胜算。
情侣房只有一张大床,江赫然对着即使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妥帖西装,身上依然满是寒腥味的樊天说:“洗干净。”
同床共卧的两人,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却并不对彼此抱有戒备。
即便樊天有野心从江赫然手中夺权,也不会选择直接向他出手。
江赫然若是身故,他的副手会接替坐上掌舵头目的位置,副手之间上位的条件,则是将谋害方以跪姿活埋进上任头目的坟前。江赫然当初就是这样按“传统”服的众。
副手位还会补全,如果今夜樊天能交给江赫然一份满意的答卷,他不介意将自己置于更加危险的处境中——让这只心如饕餮的豺狼,伴在他的手边。
而江赫然的杀意向来热烈直白,做不出让人在梦中赴死这样温和浪漫的事。
他们在自身最无防备的时刻互相信任起对方。
江赫然在枕旁人闭眼后,将假发摘下,扔在了床边,燃起床头柜上安神的香薰蜡烛。
雨夜的白噪音很助于深眠,分针在表盘上转了半圈,他手中借着烛火点燃的烟还未抽完,平躺在他身边本该陷入沉睡的男人,缓缓转向他的方向,将手臂搭在了江赫然的腰间,顺着半敞的睡袍向上细致的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