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连串动作,这次连毛朋兴都坐正身子轻声叫了句“好”。

刘可附和:“剑挑布帘。总算是有人抓住了‘剑’这个关键要素。对于一个爱武成痴、四处约战的年轻剑客来说,剑就是他的命。”

贺同走到方桌旁边时,抬起的脚一顿,又收了回来,只笔直地站在那里。片刻,他稍稍侧头,眉头轻轻一皱。

又片刻,他转过身,向方桌迈出一步,站定,开口:“他,何在。”

嗓音一改方才自我介绍时的温和,变得如同冰凌互撞般的清冽。

刘可看得频频点头,毛朋兴扬眉赞道:“就是这种性子!心无旁鹜才能年纪轻轻便练就高强武功,一门心思只知道练武的人哪里懂什么人情练达,就该直来直去才对。”

贺同问完,目光缓缓扫过方桌三边,又问了一次:“他,何在。”

下一刻,他突然蹲了一个弓步,上半身下腰似地后仰,肩膀微晃,好似躲过一次攻击,又顺着收弓步之势半转身体,接着抬腿狠狠踩下,将条凳踩得在空中翻出一个精彩的弧线。

随着条凳落到地上的一声响,他脚下踏了个交叉步,肩膀微斜,身子游鱼般地滑到一旁,然后抬起双手,做出拨剑的姿势,停顿在空中,第三次问:“他,何在。”

刚才那一边串动作快速又利落,似乎一个呼吸、一个眨眼便已经结束。即使没有人配戏,众人现在也仿佛能看到贺同双手中圈着一个人,半出鞘的长剑正架在那人脖子上。

过了片刻,贺同“收剑回鞘”,左手挽了个花,自然垂下。他转身,走出几步又停下来,右手做了个从怀中掏摸的动作,然后半侧回身子,向后一抛,附上一句“多谢”,才又转身,“挑开帘子”走出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