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赫尔克里安抚地说,“应该是隔壁住客。”
他走过去拉开房门,希比达甩着尾巴跟在他身后。
“嗨!”门外是个年轻漂亮的棕发姑娘,看上去像是大学刚毕业,“这里有人,真是太好了!呃,我住在你右手边的房间,和几个朋友来夏威夷旅游,今天刚到……诶呀,那是你的猫?我不知道这家旅馆还让养猫。”
“只要你给的钱够多,什么都能做到——我的一个朋友以他实际行动告诉了我这条真理。”赫尔克里边打量她边说,“请问您有什么事,女士?”
“听上去你的朋友是个有钱人。”女孩抿着嘴笑了一下,她脸蛋微红,“是这样的,我房间的窗户打不开了。它是那种老式上下推的玻璃窗,窗框是木头的,很沉。我和我的朋友轮流看过,怀疑它可能是卡死了。刚才我想去找旅店工作人员,结果前台没人,也没有留下呼叫电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来帮个小忙,或者告诉我怎么才能联系上旅店老板?”
赫尔克里带着略微惊讶的表情说:“抱歉,我不认识旅店老板,但我可以帮你们看看窗户。”
他弯下腰,把希比达拦腰抱起来塞进大衣口袋,只在外面留下一个猫头。黑猫感到不舒服似的扭了扭,大衣兜对它而言有些小了。它又呼噜了两声,然而这回赫尔克里没有理会。
见状,希比达直接把自己的两只前爪掏出来,像是身穿老头衫、靠在二楼窗台看风景的老大爷,把半个身体露在口袋外面,随着赫尔克里前进的脚步晃来晃去。
“它真可爱。”女孩又看了一眼黑猫和赫尔克里的穿着打扮,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你穿这么多不热吗?今天最高气温有三十六摄氏度呢。”
“我对温度变化不是那么敏感。”赫尔克里说。
扎坦娜的魔法让他的头发和大衣陈旧程度都没有刚从心象世界回来时那么显眼了,他现在看上去就像个赶潮流的年轻人,而过低属性值带来的神经质则需要一定程度的细心才能感觉到。
隔壁女孩明显没这个天赋,或者她心不在此。
他们走到了旁边的房间,女孩直接推门走进去,里面有两个男生和另一个女孩,年龄都在二十五岁上下,其中一个男生见到赫尔克里后吹了声口哨:“酷啊,我喜欢你的发型。”
“谢谢。”赫尔克里径直走到窗边,先是下意识地抬头往外看了一眼——这扇窗户对着的也是墙壁,不过由于开在另一面墙上,不再能看到邻居家的木头花窗了。
然后他低下头,用力抬了抬窗户上的把手。本该往上移动的窗框一动不动,的确卡得很死。
希比达扭头,趁人类们不注意,伸出爪子在窗边轻轻一撬。只听咣当一声巨响,随着夹缝处木屑簌簌
落下,窗户的轴承重新变得顺滑起来。
这回赫尔克里轻而易举地抬起了窗户。他一本正经地说:“不必言谢,这不是我的功劳,可能我只是找到了合适的发力角度,以及我的猫帮了我的忙。”
没人给他笑话似的真话捧场。
年轻人们目瞪口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有马上开口。几秒钟后,敲赫尔克里门的姑娘欢呼一声:“你太厉害了!”
她走过来拉着赫尔克里的手臂,热情地问:“你吃过东西了吗?留下吃点什么吧!我们还带了uno牌以及几幅桌游,啊不好意思,我忘记问了,你待会有没有事?”
赫尔克里耸了下肩:“我想没有。”
“完美!我们必须来局桌游庆祝一番。你可以叫我珍妮,我该怎么称呼你?像我刚才说的,我们带了扑克牌,uno,和一个犯罪解谜类小游戏。你更倾向于玩哪个?”
赫尔克里:“呃,您叫我赫尔克里就行……”
他话未说完,趴在行李箱边的一个胖墩墩的白人男生站起来打断他们:“uno牌找不到了,你们谁放进去的?”
珍妮说:“不是我。”
“也不是我。”剩下的两个人纷纷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