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长椅上聊天,就像是第一次去慕家老宅,对着一片黑漆漆的池塘那样,无所不谈。尤其是童年的糗事、乐事,像是像尽量弥补没有彼此陪伴的日子。

蒲栎摸着小猫的背毛,不知不觉就说起来……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他没有爸爸,也没有更多的亲戚。妈妈只身从远方来,举目无亲,未婚生育。为了养他,不得不卖力地在舞团里跳舞。

小时候很多事情都变淡了,但还是能想起那些不同颜色质地的门。他总是被锁起来,不是在幼儿园挂着门锁的大门口等妈妈来接,就是寒暑假被锁在家里。

上小学的时候不锁着他了,可他也没地方可去。放了学就往蒲娅南的剧团里跑,趴在排练室的角落里把作业写完,就看着大人们排练,有时候来了兴趣就跟着一起跳舞。

他喜欢跳舞,也喜欢看人影在舞台上摇曳的感觉。

他从小就觉得自己和舞台有关,渴望感受别人的生活,用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

他从很小开始,就确定自己终究要漂泊异乡,像妈妈一样,生如浮萍。

他还对慕池说,蒲娅南给他取名字叫“蒲栎”,“栎”本来就是一种树,皮实耐活,不容易死。

蒲栎还把自己对生父的好奇以及早早退学的事情当成一个笑话讲给慕池。

他说他从来不敢问蒲娅南自己的父亲是谁,因为,他知道妈妈乐意自然会说,她不说就是不能提及。

然而那一次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