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视线,让自己什么都不看,闷头往教室里走。
今天上的第一堂课是在四教上的,在四楼406,一大帮学生们呼啸着冲进教室里,各自占据有利地形,林酒跟阮行被人群裹挟着,坐到了后排。
林酒兴致不高,一句话都不想说,他旁边的阮行更夸张,顶着一张呆滞的脸坐着,坐了一会儿之后,突然低下了脑袋,有点痛苦似得哼了一声。
林酒回过神来,瞥了他一眼。
阮行多数时候都很戏精,一点小事儿能被他吹得跟天一样大,以前他还总是被阮行带着走,现在此时多了,也就能视而不见了。
阮行见他不理睬,自己憋不住了,凑到林酒耳边说:“我最近有个重大发现。”
林酒半理不理的偏过头,示意他爱说不说。
没有合格的听众,阮行觉得自己的大八卦都显得没那个滋味儿了,他清了清嗓子,起了一个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教练你记得吗?他不是专门来训练我了吗,我觉得吧,他就是故意找我茬,我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嘛,然后我就——”
阮行一句话才刚说到一半儿,原本趴在他旁边动都不动一下的林酒突然坐起来了,目光直勾勾的看向门口,并且直接站起身来往外走。
阮行愣了一下,心说都要上课了林酒要去哪儿,他抬眸顺势看过去,就看见教室门外站了一个人带着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个头很高,露着一个清瘦的下巴和利落的弧线,正在等林酒,因为帽檐的缘故,阮行看不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