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到最后,他人都给灌傻了,喝的嘴巴里辣辣的,但偏偏赵有乾就一直站在他旁边给他倒酒,他喝的难受,捂着眼睛推赵有乾。

赵有乾能让他推开吗?林酒一推,他右手顺势就抓住了林酒的手,一句“最后一杯”才刚到喉咙口,他拿着酒杯的左手突然一阵剧痛。

这种痛是直接顶到太阳穴上的,他连尖叫都喊不出来,整个人被一拉一扯,直接从沙发上被摔到了地上,赵有乾被甩到地上的时候才终于看清楚了,是浑身戾气的江元野走过来,扭着他胳膊把他从沙发上甩下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

赵有乾目瞪口呆的看着江元野,心说这计划不挺顺利的吗,林酒都被他灌懵了,江元野怎么又突然发疯了?

结果他一声“江哥”还没喊出来,就看见江元野一弯腰,低头,拎着林酒的脖领子上的衣服把人给拎起来了。

林酒已经彻底醉软了,爬都爬不起来,小脸蛋通红,一双猫眼儿里泛着潋滟的水光,他穿的是半截袖,布料细软,经不住他的体重,江元野从后面一扯,衣服就都跟着窜起来,露出来一小片后背皮肤,那皮肤脆生生的白,直刺人的眼,赵有乾才看了一眼,就被江元野狠狠地扫了一眼。

下一秒,江元野松开林酒的脖领,俯身拖着林酒的腰把人提起来,单手托住林酒大腿根,让林酒正面着他,趴在他的上半身,带着林酒走了。

从二楼吧厅里出来的时候,林酒有片刻的清醒。

走廊里被冷空气浸的微凉,头顶上打下来清冷的亮白色灯光,看久了闪烁的彩灯,还是觉得白灯舒服,地上铺着毛毯,隔音极好,从吧厅里出来没走几步,原先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一下子就拉远了,好似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似得,更衬得四周寂静,静到林酒能听见江元野的呼吸声。

江元野?

醉透了的林酒艰难的动了一下小胳膊,他不要江元野背,他要下来,去找妈妈,回家,可是他的胳膊抬不起来了,舌头也不听使唤了,只能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

江元野正在扛着林酒下楼。

林酒大概是头一回喝酒,根本不知道他喝的东西是什么,看起来好像只是几杯的量,但混到他的肚子里足够他醉一整天,果然,才是一出门的功夫,林酒就已经闹起来了。

小东西本来是坐在他臂弯里,趴在他肩膀上的,突然一动差点摔下去,江元野忍了又忍,咬着牙把林酒换了个公主抱的姿势。

他一低头,就能看见林酒酡红的脸。

林酒的领口早就被酒水润湿了,衣领后面又被江元野刚才大力扯过,领口扯得松松垮垮的,堆在他锁骨下方,露出纤细的小脖子和精致的锁骨,他歪着头,靠在江元野的胸膛上,像是一只脆弱又懵懂的猫,拿一身白嫩的皮肉做引,诱惑贪婪的猎人。

江元野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他的下巴抬得高高的,戾眉拧的紧紧地,步伐走的更快了,几乎是跺着地板冲回了一楼原先的包厢里,想把林酒丢还给林艳秋。

谁的儿子谁自己收拾去,搁在他怀里算什么!

可当江元野走到包厢里的时候,里面只有在拖地的侍者,江父和林艳秋已经不见了,见江元野回来找人,侍者连忙说:“他们已经走了。”

江元野暗“啧”一声。

出包厢的时候,江元野还看到了地面上被摔碎的、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玻璃碴。

看来谈判不怎么顺利。

江元野轻嗤,心说当然无法顺利,林艳秋跟了江父快十年,就为了能嫁进江家,就连外面那些人都以为林艳秋要嫁进来了,可想而知林艳秋有多高兴,多年筹谋近在眼前,突然又要被扔回去,搁谁谁受得了。

江父一直以为他能用钱来平复林艳秋,但人的欲壑难填,林艳秋在江父身边见过了太多高处风景,早就不是钱能满足的人了。

奈何他们江家人眼睛都长在天上,不管外面那层皮是怎么样的温和儒雅,骨头里也是极自负的人,江父不信林艳秋能在他手底下翻腾出花儿来。

江元野才想到这,怀里的人突然一动,刚才还安安静静要睡着模样的人突然扑腾起来了,在他怀里左扭右扭,一脸焦急,粉嫩晶润的唇瓣“嗯嗯啊啊”的哼唧,像是在嘟囔什么,江元野蹙眉凑近了听,也没听清楚林酒是在说什么。

估摸着是醉话,眼下也顾不上这些了,江元野盯着林酒看了片刻,估摸着江家别墅林酒肯定是回不去了,林艳秋刚跟江父闹翻,他也不想联系林艳秋,只好把林酒送回学校里去了。

把人扔回学校后,他们俩就再也没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