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行见他状态不对,伸手摸了一把,摸了一手的烫,才发觉林酒居然都烧起来了!
这是换季时候寒气入体了,恐怕要病一场。
阮行有点急了,恨不得背上林酒回宿舍,结果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在他们下楼转弯的时候,阮行“砰”的一头撞上了个人。
“哎你这人——啊,学长?”阮行一抬脑袋,还没来得及骂人,正看见对方一双泛着血丝的吊睛眼。
吊睛眼很少见,活了这么多年阮行就见到一个,再配上这张躁戾的反派脸,除了江元野满警校挑不出来第二个。
“学长,怎么了?”阮行扶住林酒,又问了一遍。
站在拐角处、正在上楼的江元野定定的盯着满脸通红、正掀开眼皮费力的看过来的林酒。
一见到江元野,林酒似乎还有些发愣,他的小鼻子也被烧得通红,轻轻地吸了一下。
在那一刻,阮行的所有动作都成了背景音,别人的话他都却听不见了,眼睛里只剩下林酒,他手背青筋都一鼓一鼓的跳,一股又疼又热的刺痛顺着他的血管爬上了他的脑袋,他的太阳穴都跟着生疼。
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心脏在嗓子眼儿吊着就没落下来过,脑子里像是放电影似的重复的播放着昨晚发生的所有事,他找了一晚上,终于才琢磨出来林酒是为什么会突然翻脸了。
说来说去,还是要怪那张破床。
他想,就像是他不能允许别人进他的卧室里一样,林酒对自己的东西也许也看的极重,哪怕这张床是白蕊儿丢的,但确实也跟他有那么一点关系,他勉强能接受林酒因为这件事情和他生气,从而拒绝承认表白的事。
所以,他愿意先给林酒服个软,所以他在舅舅走了之后就开始出来找林酒,找了半个晚上,林艳秋的电话他都捏着鼻子打了,但就是找不到,最后,他百寻无果,只好在一大早就奔着封闭基地回来碰碰运气。
他就是回来看一看,说不定这里也没有呢,但没想到他还真找着了!更没想到的是,昨天还翻阳台去给他过生日的人今天就能趴在别人肩膀上睡觉了!
“学长?”偏偏这时候,被趴的那个还要凑过来,在他面前彰显存在感,一脸担忧,又带着点保护性质的拉着林酒的胳膊,看样子是想要把林酒送回去:“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我朋友脚受伤了——”
江元野的□□桶“砰”一下就炸了,他一把将林酒甩到身后去,厉眉一蹙,推开阮行,看都不看阮行一眼,然后扯着林酒就往楼下走。
江元野力道太重了,林酒的右脚都不敢点地,全靠江元野拖着走,就这么七八秒钟的功夫,江元野已经拽着他下了楼,靴子跺在楼道的走廊里,发出清脆的脚步声,林酒才挤出来一句“你放开我”,江元野已经带他走出了大楼梯层,拉着林酒随意进了一个洗手间里,“砰”的一脚踹上洗手间的门,在门板的惨叫声里,摁着林酒的肩膀,把林酒甩到了墙上。
林酒的后背“砰”的一下砸在了墙面上,不太疼,就是让他清醒了些。
厕所内还有“嗡嗡”的回音,和江元野粗重的呼吸混在一起,直到两三秒后,他才冷静了一点,眸光定定的盯着林酒看。
林酒好像还有点懵,他那颗小脑袋永远搞不清楚状况,出什么事儿都得先认真思考上好一会儿,然后才能慢腾腾的冒出来一句:“你——”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突然合上了小嘴巴,把那些差点冒出来的话都给吞下去了,然后双手撑墙,整个人向旁边挪了一下,防备而又厌恶的盯着江元野看。
被林酒这样盯着的时候,江元野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
他很想掐着林酒的下巴晃一晃,问他怎么能去跟别的男人走那么近,怎么能压在别人的肩膀上跟别人笑?就算再生他的气,也该给一个解释的机会吧?哪有这样自顾自就把人判无期死刑的道理呢。
他简直想把林酒的脑袋凿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再让这个蠢货好好学一下怎么追求人。
这就叫喜欢他吗?
在江元野沉默的时候,整个洗手间的气氛都是紧绷的。
林酒僵在原地不敢动,他几次都想开口,又被江元野的眼神给吓回去了,他的手指抓着衣角,几次想问“你来干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他现在每一次抬头看江元野,都觉得江元野好像要发疯打人的样子。
就在林酒第三次抬头的时候,江元野突然一步一步的缓慢走过来,他的吊睛眼微微眯着,薄唇紧抿,走到林酒身前来,他个头高,一过来就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厕所里唯一的门被反锁了,林酒的路都被他挡住了,他缓慢的调整了个姿势,整个人俯下来,看向林酒。